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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6章 第225章背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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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6章 第225章背叛

阮湘身上的傷頗重,汪淮見她皺眉痛苦的模樣微斂雙目,看著地上一灘鮮紅血漬,思索半晌後,毫無憐惜地把她扔到了馬背上,策馬離開。

趴在馬背上,阮湘只覺得肩上的傷口痛得發木,可身前便是她心悅之人,伸出手輕輕環在汪淮腰間,阮湘才覺得身上的傷口沒那般痛了。

鮮血順著馬背滴落,直到阮湘昏厥過去,她們都沒有停下腳步。

聽著身後的人呼吸漸弱,汪淮駕馬拐進了一處相對隱蔽的村子。

阮湘的出現很不尋常,原本看在她長相頗像年幼的小姑娘,汪淮願意給她幾分好臉色,可待發現她行為舉止越來越刻意學著錦葵,不論說話神情還是對著他羞赧淺笑的樣子,都讓汪淮覺著厭煩。

行徑詭異,其人很可能包藏禍心。

不知她背後之人究竟是誰,若是謝瑖,汪淮有些想不明白他這樣做的意義。

在村子中隨意找了個大夫同村婦,汪淮把阮湘丟在這裏,自己則使用東廠秘法聯系謝望舒同連生去了。

汪淮之前曾讓東廠釘子,從謝瑖那偷出兩道先帝遺詔,可東西雖然被他們的人找到,但並沒能送出皇宮。謝瑖手中有先帝遺詔的事情,只有謝珩謝望舒同他自己知道。

他一時也想不到,究竟是不是東廠有人背叛了自己。

是以,汪淮如今並不敢輕舉妄動,若他抗旨沒有去邊關,而在上京附近出現,只怕會連累在宮中為質的錦葵。

看著順著水流而下的竹簽,汪淮眉心緊蹙,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受控。

上京城外只有一條河流,尋常停著許多花船。船上偶爾傳來的嬌鶯燕語,同靡靡之音常引得岸上行人圍觀。

這條河上有數百小船,普通花船只有一道薄紗帷幕,遮擋著內裏情形。看上去不過如獨舟一般,順流而下,反正無論如何最終都能飄回固定地點。

也有那接近十數丈的大型花船,只是這等花船便不是誰都能上來的了。

自連螢死後,連生無事便住在這東廠的花船之上,這裏本也是為了搜集情報所設,他無府可歸,倒不如在這裏紮根。

“大人,您的茶。”

一個年約十四五歲的小姑娘端著茶盤來到連生面前,放下後又默默退了下去。只是在轉身關門的時候,擡起一雙靈動眸子,看了連生一眼。

見他冷著面容沒有看自己一眼,才頗為遺憾地離開。

連生在等汪淮聯系自己,據宮中傳出消息,說是汪督公出城不久便被人在半路截殺,且據回來稟報的探子說,現場有很多血跡,同殺手屍體。很多人都認為汪淮如今身受重傷,下落不明。

可這等流言,莫說連生不會信,就是謝瑖也不會信,只是在沒有收到督公指令的時候,連生不敢貿然行動。

“督公還沒有消息?”

平吉從外面推門而入,甫一進房就端起桌上茶盞牛飲。

東廠之人如今都在秘密找尋汪淮下落,且平吉也正派人在宮中打探情況。他想把錦葵接出來,可東廠之人,還有東廠埋在宮中的釘子,俱都沒有搜尋到錦葵的下落。

連生搖頭,沈聲道:“沒有。”

平吉也一臉青黑,面容難看道:“葵姑娘也沒有消息。”

為連生斟茶後,平吉輕抿一口,這多日來奔波的疲累才算是消解一二。

他站起身依靠在窗邊,背對著連生,看著外頭的花船,忽然出聲:“你說葵姑娘會不會不在宮中,若是在宮中,我們怎麽可能沒有收到一點風聲?”

連生聞言略一思索後,輕聲道:“自謝瑖得知先帝遺詔丟失後,便不再信任東廠之人,他調了五城兵馬司嚴守宮中,如今莫說是葵姑娘,便是一兩道消息也傳不出來。”

“當日葵姑娘的確是在半路上被接入宮中的,可如今不僅她沒了消息,就連南藤南星還有鹽蛇也俱都下落不明。”

白皙修長的手指緊捏著茶盞,連生那絕世姿容也顯得有幾分猙獰。

“東廠的釘子被人拔得太快,按理說宮中不該反應如此迅速,便是五城兵馬司也有我們的人,怎麽會沒有一點風聲傳出來?”

平吉望著連生,手指無意識地在桌子上點了點,猶豫一瞬才轉頭望著他:“我懷疑東廠之中有細作,且此人必然是督公身邊人,若非如此,不會知道這麽多東廠秘辛。”

“確實。”

二人臉色都不太好看。

跟在汪淮身邊的人,俱都是跟著督公十幾年的老人了,像他們這般追隨在督公身側的,並不多。可他們暗中調查過,並沒有可疑之人。

平吉看了連生一眼,緩緩道:“我命人扣了申春和辛清。”

連生猶豫一瞬,點點頭。

如今也的確只剩他二人比較有嫌疑了。

連生同平吉在屋中商討接下來該如何,外頭卻有人急匆匆過來稟報,說是在下游收到了汪淮傳遞出來的消息。

那小太監遞給連生一截空心竹簽。那竹簽外頭用了東廠特有的制作法子,在水中漂浮且帶著點點熒光,只有晚上在固定地點才能看見。

打開那極細的竹簽,連生從中抽出一張紙條。

平吉見他凝眉,在一旁問道:“督公可還安全?”

連生點頭。

東廠專職情報偵緝,是以汪淮所掌握的密令最多,他同連生聯系所用的暗語,這世上也只有連生一人能夠看懂,若汪淮聯系的人是平吉,自會用另一套只有平吉能看懂的暗令。

“督公在距霞安寨十幾公裏外的無名村。”

平吉聞言站起身,對連生開口:“我帶人去找督公。”

“一起。”

連生剛從椅子上站起身,便突然噴出一口鮮血。胸腔內一陣劇烈疼痛,讓他不受控制地向後跌去。

抓住身後木椅,連生面容慘白,口中不住往外嘔著鮮血,他眼神陰冷,隨意在唇邊擦了擦,盯著平吉冷笑一聲。

“竟是小瞧了你,倒是沒想到你藏得這樣深。”

平吉看著昔日一同出生入死之人,現下氣若游絲仿佛下一刻便可魂歸天外,抿唇不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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